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胜日畅游在霄高(原稿)
受萧爱梨好友的热情相邀,我们一行文友,怀着激动的心情与美好的期待,于2019年5月4日,来到了他的故乡——田埠乡霄高村采风游玩。同上次去肖田一样,老天再次令雨神放了一天假,用清凉的天气为我们的出游提供支持。 霄高村位于宁都县田埠乡的西北角,东与本乡的马头村为邻,西与会同乡的百胜村相接,身处我县著名的武华山的怀抱中。四周丛林密布,放眼望去是绵延不绝的绿,群峰如大海的波浪,从霄高向远方漫去。 久处尘嚣中,闻惯了城市的混合气味,听惯了城市的喧嚣闹腾,突然置身于茫茫大山之中,负离子充足的空气一吸,如音乐般悦耳的鸟鸣一听,清冽甘甜的山泉水一喝,身心便突然清爽起来。到处都有盎然的绿意,时时飘来淡淡的花香,我们被绿色包围,一种久违的惬意油然而生。 爱梨文友是个出色的导游,他带领我们穿越大路,徜徉小路,在高山之巅俯瞰大地,在芦箕丛中寻觅故事,让我们感受到他家乡原始的美,朴素的情。 一 在这片他土生土长的天地,他闭着眼睛都可以知道脚下的地方是哪里,有什么传说。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肌肤,并对之充满深情。在他的带领下,我们首先欣赏了一段古寨墙。我之所以用欣赏这个词,是因为我把它当作了一件艺术品,尽管我们看到的已经是残垣断壁。岁月的刀斧太过锋利,数百年的左劈右砍,将一座固若金汤的寨墙砍得支离破碎,狼狈不堪。原先的寨墙已经很不完整,有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曾经筑有寨墙,巨大的石块东倒西歪,散落在寨墙的附近,有的快被风化了,好像轻轻一捏就会碎掉。但我依然可以透过这残存的一截,去复原曾经的辉煌,从中感受他们先祖的智慧。古寨墙依山势而建,绕着山峰,犹如一条巨龙在云间盘旋。巨大的石块虽不规整,却一块块镶嵌得严丝合缝,牢不可破。那时候没有水泥,我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来做粘合剂的,也许什么都没有,就是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简单拼垒,硬生生砌起了这座规模庞大的建筑。据萧爱梨介绍,寨墙曾设有四个寨门,我们今可以看到其中一个。寨门与我在别处看到的类似,拱形门,高约三米,宽约一点五米,深约一点五米。寨门上有字,可惜有些模糊了,我看不清。经彭日生等文友的仔细辨认,才知道是“履吉亭”三个字。既然是寨门,原先应该有门的,而且很坚固,门一关,外面的人是别想进来的;门现在是已经看不到了。寨墙是用巨大的石块垒成的,我目测这些石块,每一块差不多都有百多斤重,最小的也有几十斤重,而最大的可能有数百斤。要把这些石块从山底运至山顶,是何等地艰难,这肯定是一项巨大工程。我想,当年修筑这段寨墙的时候,几乎所有的霄高人都出动了,场面必定浩大。建成的寨墙连绵数十里,高达数米,成为最坚固的守卫者。霄高人依凭这段寨墙,过起了安稳的自给自足的生活,外人是很难来打扰的。当年,霄高人肯定引以为傲过,他们站在寨墙边,心想,谁敢入侵我们的领地,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。今天,我站在残存的断墙上,尚能感受到霄高人曾经的众志成城,同仇敌忾,一致对付入侵者的那份坚毅。由于我并未参与这段历史,真实的历史到底如何,我不得而知。所以,我只能凭借想象,编这点插曲来自娱自乐。 二 我们在这寨墙边游览,遐思,拍照,留影,文友们摆出各种poss,要把最美的一刻定格为永恒。我们肆意挥洒着自己的心情,或站,或蹲,或坐,或独照,或合影,任春风抚摸,听流水欢唱,享岁月静好。突然,萧爱梨手指远处的一座山峰告诉我们,那是一座尖峰,霄高人无不对之心怀不满,认为其状对霄高人不好,说它的存在会让霄高人尖里不尖外。我们一看,果然,山峰尖尖的,如匕首的前端,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。我想,这么有特色的山峰怎么会不好呢?爱梨友把原委一说,我们才恍然大悟。原来这山峰太尖,会把这里人弄得心胸狭隘,互相妒忌,大家都尖里不尖外,只会占本村人的便宜。霄高人肯定笃信这一套的,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心心念念地想把那尖尖的部分削去,令其不尖。我们听了当然觉得好笑,这毫无联系的杜撰,根本没有科学依据。我想,霄高人之所以尖里不尖外,其实是由他们所处的环境造成的。霄高地处封闭的大山深处,这地形决定了他们会受地域影响,看问题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一部分;村里的人朝夕相处,每天面对的都是左邻右舍,而山里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,能提供生存的土地、物资就那么多,你多占了我就少了,我多占了你就少了。为了使自己的嘴里多有点吃的,家里多有点用的,只能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们身上打主意,除此也没有别的办法。你这么想,别人也是怎么想的,于是矛盾就产生了。如果,我是说如果,有外村人来欺负霄高人,我相信,霄高人一定会团结在一起,一致对外的。所以说尖里不见外的说法不成立,村里的人偶尔发生一些矛盾与那尖峰毫无联系。如果要说有联系,我们何不反其意来理解呢?那尖尖的山峰,不就在暗示我们霄高人都是优秀的、是要冒尖的、都是拔尖的人才吗?比如说,我们的萧爱梨先生,就是从霄高走出来的优秀人才,他的作品已经在中央电视台唱响,前段时间还特意到北京领奖。他创作的歌词《从春天的故事里走来》在全国五千多件作品中脱颖而出,荣获原唱经典文艺作品大奖(全国仅十个)。所以啊,我们不能人云亦云,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,而要有自己独立的思维,能起到一定的引领作用,能纠正错误的附会,还原生活的真实。 三 随后,爱梨先生又带我们来到了他出生的地方——萧家坳,由于受拆除危旧土坯房的大环境影响,村里的老房子差不多都拆光了,留下的已经不多。萧爱梨指着最上面的一间旧土屋告诉我们,那就是他曾经读书的小屋。这是一栋质朴的泥土房,没有任何的装饰,保持着最原始的模样。土屋外表并不华丽,一如萧爱梨本人,质朴可爱。这栋朴素的土屋,正以一种骄傲的姿态屹立在原地,作为时间的见证者,给来来往往的人讲述一段萧家坳曾经的过往。我想,当年萧家坳的人也许不曾想过,这普通的一间屋子,可以走出一个优秀的文化人,他能创作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,他创作的歌可以在中央电视台唱响,他可以一人去往京城,把宁都人萧家坳人的荣耀带到京城。 没有谁可以随便藐视另一个人,只有心怀梦想,坚持不懈,矢志不渝,不忘初心,总有一天,谁都可能会成功。萧爱梨正是凭着一颗执着的心,数十年如一日,在寂寞的山区默默耕耘,终于成就了自己的文学梦,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又往前大大的迈进了一步。 四 接着,萧爱梨又把我们带到了汉帝庙。这栋颇有历史的古建筑,也是霄高人曾经引以为傲的经典,至今还坚守在霄高的山窝处。当我们跟随萧爱梨的脚步来到这里的时候,我们所看到的已经不再是人声鼎沸的笑语喧哗了,一栋结构别致的建筑就这么孤零零地蜷缩在肆意弥漫的杂草中。世事轮回,曾经陪伴他的村庄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在一天天萎缩,终于在历史的某一天彻底撤退,唯有他——汉帝庙还在苦苦坚持!汉帝庙就像一个时间老人,数百年的历练早已使他心静如水。他用深邃的目光,坚毅的眼神,看草荣树枯,看云卷云舒,看世间悲欢喜乐,听清风,看明月。也许他早已历练成了智者,能宠辱不惊,忧喜偕忘。 汉帝庙在我们宁都存有多处,也许,这是我们客家先民寄托精神的地方,表明我们没有忘祖,走到哪里我们都记得是从哪里来的:我们是汉民的后代。霄高的汉帝庙中搭有戏台,且可以两面看戏。据萧爱梨说,鼎盛时期,这个汉帝庙能吸引远近的数百村民前来看戏,热热闹闹,好不繁华。但是,现在的汉帝庙繁华已经落幕,人气不再。四周杂草丛生,甚至连路都遮住了。我们走过时,心中不免会生起些许遗憾。不过,当我看到里面有的地方已经修缮了时,我苍凉的心又温暖了起来。原来,霄高人没有忘记这里,他们还在尽自己的力量维护着它。 五 在汉帝庙的左侧,一条石级小路旁,有一颗千年银杏树。此树高达数丈,枝干粗大,需多个成人方可合围。此时正是春天,老枝披满新叶,满身翠绿,精神勃发,看到我们后,好像正舞动枝丫,片片叶子尽展笑脸,向我们打招呼。这是一棵有故事的树,也是一棵非常神奇的树。萧爱梨告诉我们,树下曾经筑有房屋,某年,银杏树似乎向屋子那边倾斜了一些,再不处理,可能会倾倒并危及房屋。于是,村里的老人带领全村的人来到银杏树边,齐齐跪下,向古树参拜,祈求古树长正长直。此后,银杏树果然越长越正,越长越直。今天,我们看到的银杏树依然向上笔直地生长,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。银杏树终于长成了霄高的一处特别风景,我想,能把自己长成风景,终究是一种奇迹。 尾声 中午,我们在山顶聚餐。阳光下,我们十几人围成一桌,大碗喝酒,大碗喝汤,大块吃肉,吃得痛快淋漓,颇有梁山好汉的味道。纯家养的土鸡土鹅,味道鲜美无比;绿色无污染的蔬菜,口感绝佳。我们笑语恬然,心无挂碍。快乐的音符在大山之巅肆意飞扬,激荡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间。我从来没有在大山之中,在莽莽苍苍的包裹下,如此别致地用过餐,我感觉像换了一种人生。当我看到饭桌打在空旷的屋外时,小心脏还有点激动呢。 午饭后,我们在简易小屋中小憩了片刻,便折回到会同的百胜村——兔子寮。兔子寮是萧爱梨曾经工作了八年的地方,他对这里充满深情。在礼堂的舞台上,他为我们即兴表演了一段采茶戏,那身法,有板有眼;那唱腔,乡味浓郁:一看就知道他是练过的,是个会家子。 此时是枇杷成熟的时节,兔子寮有好多的枇杷树,满树的黄果子,正以浓郁的香甜诱惑着我们,我们忍不住去摘了吃,没想到还特别地甜。于是,我们所有的人都加入到摘枇杷、品枇杷的队伍中来,吃得个不亦乐乎。这里的村民非常热情友好,他们见我们喜欢吃,还高兴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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